文|巫婆梅
我被一个熟悉气味的人打横抱了起来,抬起头瞥见了余之光带点血丝的嘴角,心底竟然有种心痛的感觉,估计是还没缓过来。意识到余之光在抱着我,我放开了抓住他衣服的双手说:“你为什么还不走?”
“哎……”一阵叹息从头顶传来:“你那么不听话,我怎么放心走?”
我挣扎了一下说:“请放我下来,我有脚,自己会走。”
可是余之光并没有放我下来,他转身往回一边走一边说:“我怕你这双脚一踮地就跑,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听话。”
我还想开口说话,可他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开口说:“你不要说话了,我是不会放的。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可以把脸往我这边侧或者拿包包挡一下。”
我竟然放弃了要下来的念头,任由他抱着我往停车的方向走去,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让我心安,断断续续的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我又感觉脸发烫,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发烧,可是脸蛋却烫得很。我疑惑的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认没发烧。
这时头顶飘来了温柔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感觉到了温暖的鼻息喷在我的头上,我心慌的说:“没,没干什么。”
余之光在他的车前停了下来,他弯下腰把我轻轻地放了下来说:“我要开锁,你不要跑。”
我点了点头,眼角瞥见了车牌号码珠C 52A20,这不是前几天都能看到的车牌号吗?我看了一眼余之光,他开了锁后又把我抱了起来然后弯腰钻进副驾位把我轻轻的放了下来便关了车门,他绕过车头上了车。
他启动车子,我不禁问他:“去哪里?”
“哪里都不去,车子里热,启动了才能开空调啊。”说完他又打开了播放器。
“哦……”说完我想要靠在座位上。
余之光快速的把手伸了过来轻轻的扶着我的肩膀说:“先别靠,转过身去。”
我虽然疑惑但还是乖乖的转过身去,我从车窗上看到他从后排座位拿了个小的医药箱,拿出了一些棉签和一瓶药水,然后我感觉后背有点痛又有点冰凉的感觉,不自觉的发出一声“嘶……”。
“痛吗?忍一会,你的背刚才被那棵树刮伤了,消个毒处理下,虽然不会留疤但大热天的容易被汗水污染发炎。”余之光一边说一边轻轻的帮我处理伤口。
过了一会后他说:“好了,不是很严重的伤,估计明后天就能好了。”
我转过身来坐直,不敢靠在椅背上,因为怕痛的同时怕弄脏了座椅。突然感觉左耳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触摸,余之光担心的问:“你这耳朵怎么也有伤?”
我感觉自己的脸唰的一下滚烫起来,心跳紊乱竟然低着头任由他抚摸,余之光又温柔的说:“耳朵是什么时候怎么伤到的?”
“今天下午,模具爆了,和死神擦肩而过了。”回想下午的场面,我带了点哭腔朝着窗外说。
余之光没有接话,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过了一会他把我的身子转了过来:“如果你想哭的话,可以大声哭出来的”。
这句话多么熟悉,光年之外和我说过很多次,他说不开心需要及时释放出来,为健康而哭,可以大声的哭,此刻车里播放着《孤单北半球》,我放声大哭起来。余之光静静的看着我哭,默默的给我递纸巾。
哭着哭着感觉这样的自己很丢脸,我努力的停止了哭声:“不好意思,让你笑话了,给你添麻烦了。”
余之光嘴角微微上扬的说:“你哭的时候真可爱,而且我一点也不觉得麻烦。”
我皱了皱眉头说:“余医生你这是在赞扬我吗?”
“算是吧。”说完他笑了一声后摸着嘴角“嘶……”了一声。
我从他手上拿过了棉签和碘伏:“我不是护士,等会痛的话要忍着点。”
我小心翼翼的给余之光嘴角上的伤涂碘伏消毒,他嘴角一直上扬,我不禁问:“你这是很痛吗?刚才打架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会痛啊?”
“我不痛啊,我在笑,你看不出来吗?”余之光目光温暖的看着我说。
我收回给他涂碘伏的手,转过身坐好低着头整理好药箱说:“打完架还笑得出来,你还真是奇怪。”
余之光没搭话,笑了笑后启动车子:“不早了,我送你回去早点休息。”
我忽然想起件事便开口问:“你,是一直都在吗?”
余之光微微扭头看了看我后说:“嗯,我一直都在。”
“为什么?”
“因为……我在想要不要告诉你事实。”
事实?我心里忽然感觉凉凉的,余之光是想要告诉我什么事实?我的病是很严重了吗?难道我不想死却又不得不死吗?
禁止转载,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